男女主角分别是江耀许长夏的其他类型小说《八零大佬绝嗣?好孕娇娇一胎双宝!江耀许长夏》,由网络作家“望南云慢”所著,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,本站纯净无弹窗,精彩内容欢迎阅读!小说详情介绍:半小时后,许长夏拎着行李箱在一条巷子口下了三轮车。她看着面前熟悉的街景,看着面前这条她曾经走了十几年的小巷子,恍若隔世。八点多,正是街坊邻居忙着上班的点,许家隔壁邻居出来买早点,看见许长夏一个人拎着行李箱站在路口,惊讶道:“夏夏啊!你怎么回来了?”许长夏昨天跟江耀订婚,街坊邻居没有不知道的。许长夏和她妈妈许芳菲住在舅舅许成家十几年,忽然间冒出一个娃娃亲,对方家长还是不小的领导,可把老许家得意招摇得不行。没想到,一大早许长夏自己拎着行李箱回来了,这灰头土脸的样子,很难让人不多想。“江家定了今天回门,江耀临时部队有急事,我就一个人先回来了。”许长夏客气地朝对方回了个笑。邻居没再说话了。等到许长夏进了巷子里面,几个老邻居立刻凑到一起嘀咕起...
《八零大佬绝嗣?好孕娇娇一胎双宝!江耀许长夏》精彩片段
半小时后,许长夏拎着行李箱在一条巷子口下了三轮车。
她看着面前熟悉的街景,看着面前这条她曾经走了十几年的小巷子,恍若隔世。
八点多,正是街坊邻居忙着上班的点,许家隔壁邻居出来买早点,看见许长夏一个人拎着行李箱站在路口,惊讶道:“夏夏啊!你怎么回来了?”
许长夏昨天跟江耀订婚,街坊邻居没有不知道的。
许长夏和她妈妈许芳菲住在舅舅许成家十几年,忽然间冒出一个娃娃亲,对方家长还是不小的领导,可把老许家得意招摇得不行。
没想到,一大早许长夏自己拎着行李箱回来了,这灰头土脸的样子,很难让人不多想。
“江家定了今天回门,江耀临时部队有急事,我就一个人先回来了。”许长夏客气地朝对方回了个笑。
邻居没再说话了。
等到许长夏进了巷子里面,几个老邻居立刻凑到一起嘀咕起来:“怕是嫌弃她以前谈过对象吧?”
“就是啊,跟那个小伙子都谈了快一年了,说不定已经做了什么了,昨晚被江耀发现了......”
“我跟你们讲哦,这女孩子长得越好看的就越是不安分,又没爹管教......”
许长夏都听见了,一向这些邻居就是喜欢在背地里嚼她舌根子。
不过嘴长在别人身上,她也管不住。
她默不作声拖着行李箱走到许家院门前,敲了敲门。
“谁啊?”里面传来舅妈周芸的声音。
“舅妈,是我。”许长夏回了声。
里面登时一片寂静。
半分钟后,舅舅许成打开了大门,错愕地上下打量了她一眼:“你怎么回来了?”
说完又看向她身后,压低声音问:“江耀呢?你怎么自己一个人回来了?”
“进去再说吧。”许长夏回道。
“对对对!”许成伸手一把将她的行李箱拽了进去:“赶紧进来!”
几分钟后,许成和周芸夫妻两人,还有许芳菲都坐在了堂屋里。
许成的脸色有些难看,周芸坐在他身旁,止不住地叹气:“这可怎么办呢?说好了这次订婚就等于是结婚了,就这么把夏夏一个人赶回来了。”
“丢人现眼的东西!”许成听周芸这么一哭,立刻指着许长夏骂了句。
一旁,许芳菲局促地在围裙上擦了擦手,小声道:“大哥,出了这样的事,夏夏也是不想的呀......”
“二妹啊,都这样了你还护着她!你先想想怎么跟人家江家解释吧!这门婚事还能不能成了!”周芸皱着眉头道。
“他们之前送来的两千八百八彩礼,我们可都花在订婚宴上了!他们要是逼我们把钱还回去,该怎么办!我可是一分钱都没有的啊!”
许成闻言,脸色更是黑得难看。
许成是一家小印刷厂的厂长,一个月工资大概四十几块钱,两千八百八,是他六年不吃不喝的收入!
他猛地拍了下桌子:“她上辈子就没见过男人是吧?年纪轻轻就自己在外面谈恋爱!还谈得人尽皆知!不怪她怪谁!”
许芳菲吓得一抖,不敢吭声了,红着眼睛望向身旁的许长夏。
许长夏朝周芸看了眼。
近三千块,周芸就想这么独吞,心可真是够黑的。
“舅妈,订婚宴的一概事宜,都是江家办好的,烟酒酒席钱,我们许家可没掏出一分钱来,三千块都花在哪儿了呢?”她面无表情地问道。
“你看你这孩子说的!”周芸脸一红,立刻梗着脖子道:“你陪嫁的那些东西,哪一样不要花钱?这些东西可都是你妈跟我一块儿去采买的!”
许长夏知道周芸是怎么坑下这笔钱的。
只要花六七百块的东西,她偏说花了三千,许芳菲这种懦弱的性子,即便知道是被骗了,也说不出什么来。
许长夏上辈子以为自己终于能跳出火坑了,后面也就没跟周芸去计较钱的事。
但是,今时不同往日。
她起身,走到行李箱旁边,把里面的东西都拿了出来,摆到了堂屋的八仙桌上:“除了六床新被褥和一些锅碗瓢盆那些我带不回来,这些东西,舅妈不如一样一样告诉我,都是多少钱买回来的。”
“不当家不知柴米贵!小芸,你告诉她,这些都值多少钱!”许成冷着脸道。
说完,又补了一句:“简直是养不熟的小白眼狼!这十多年白疼你了!”
“夏夏,赶紧跟舅舅舅妈道个歉!”一旁许芳菲被许成说得又是眼睛一红,起身走到许长夏面前,扯着她的衣角小声哄道。
许长夏知道,哪怕周芸对她很不好,许成多少也算是给了她们母女两人一个栖身之所,还一直供她念书念到高中,对她是有恩的。
她并不是想要回这笔钱,而是想给自己和许芳菲讨回一个公道,还有尊严。
她朝周芸又看了一眼,道:“你们不用急,江耀要是真的不想结这婚了,两千八百八,我自己还,不用你们出一分钱,就当是我和我妈这些年住在这儿的人情费。”
“但是,订婚这笔账,我一定要算清楚!”
江耀低头看向许长夏,她此刻眼睛亮亮地盯着自己,里面像是住着星辰。
他忍不住微微笑了下,道:“刚好,出任务路上经过你家门口,正好有两句话要叮嘱你大舅。”
“哦......”许长夏眼神稍稍黯淡了些,有些尴尬的样子。
其实,江耀最主要是想来看看许长夏。
他也不确定许长夏会不会在这个时候回来,但,就是想过来看一眼。
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。
明明下午在宿舍,她还避嫌不想让人看见,但,他心里莫名就是记挂着。
许成见他们小夫妻俩有话要说,随即识趣地进了屋里,没打扰他们。
江耀看着许成进去了,朝许长夏低声道:“周芸那件事还在继续调查,等电视机厂厂长抓回来,还会再审,估计要个三五天。”
“我看大舅似乎心里有些不舒坦,这两天有什么急事,你就去部队找陆副官。”
“好。”许长夏点了点头。
那她懂了,他是怕许成把怨气撒到她头上,所以来给许成施压来了。
但不管是不是来找她的,直接目的是为了她,也不是不可以。
“那你要进去坐坐吗?”许长夏想了下,问他道:“你还没吃晚饭吧?我给你煮碗鸡蛋面,我煮的面可好吃了,给你加一把青菜,卧个鸡蛋里头。”
“不了,有任务,战友还在车上等我,立刻要走。”江耀回绝道。
许长夏抿了抿小嘴,小声回道:“那好吧。”
江耀看着她有些失望的样子,不忍心了。
顿了两秒,又继续道:“等我回来,你再煮给我吃,卧两个鸡蛋,一个不够。”
许长夏先是一愣,随即眯着眼睛笑了起来。
“还有,这是早上给你买的,放车上忘记给你了。”江耀说话间,将手上拎着的东西递到许长夏面前。
许长夏低头一看,是一只同样包装精美的粉色大纸盒。
他早上竟然真的是去给她买礼物了!
“等进去再拆开,小心摔了。”江耀朝她又叮嘱了句。
“好,那我进去再打开!”许长夏点点头回道。
接到手上沉甸甸的,也不知里面是什么。
江耀就知道,她会开心的。
他伸手,揉了揉她的头顶:“明早陆副官七点会过来,带你和三舅去海城军区总医院检查。”
“嗯。”许长夏乖乖点头应道。
“那我要走了。”
许长夏有些舍不得,挽着江耀的胳膊,将他往外送了几步。
然而一抬头,远远看见车上副驾驶座上,江耀的同事正笑嘻嘻地看着他们这边,她有些不好意思了,又松了手。
“那你们一路小心。”她朝他叮嘱道。
“好,天快黑了,进去吧。”江耀停在了原地,朝她道:“我看着你进去。”
许长夏几乎是一步三回头地踏进了许家院子里,江耀看着她关了门,才转身往外走。
转身时,他忍不住无声地笑了笑,摇了摇头。
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的,就对她这么放心不下了。
“......小林妈早上说的那是啥意思呀?”正要离开,身旁不远处忽然有声音传了过来。
听到“小林妈”这三个字,江耀随即抬头看了过去。
那边有两个女人正坐在自家院子里聊天,院门虚掩着,江耀能看见她们,她们背对着门看不见他。
“说起这个,你是最近才搬过来所以不知道呢!其实许成家老丈人不喜欢许芳菲母女两个住在这儿,一直想赶走她们!夏夏为了舅家收留自己母女两个,你猜她做了什么?”
“她做什么了?”
“她勾引许路原!虽然许路原是许家的养子,但名义上总归是兄妹!跟自己哥哥不清不楚,要死的嘞!”
“表嫂,你这坏人名节的话可不能乱说!有人亲眼看见了吗?”
江耀的脚步,慢慢顿在了原地。
“当然是有人看见了!门口那个卖菜的小伙子说,他亲眼看见夏夏跟许路原两个拉着手的!夏夏发现有人看见了,才甩开了许路原的手!”
“表嫂,我觉得不对,肯定是那个卖菜的小伙子乱说!我才来多久啊就看他总是眼珠子在人家夏夏身上乱瞟,一定是他知道自己配不上夏夏才乱说的!”
“再说了,夏夏长得这么好看,可以直接攀上有钱人离开许家啊,为什么要勾引许路原这种没用的二流子?”
“那以前不是年纪太小没办法吗?她跟那个开大吉普的有钱人,十六岁就谈对象了!”
“还有,你看她现在不是攀上更有钱的了吗?已经是未婚妻了,有盼头了!你看许成最近狂的......而且人家小林妈住斜对门,肯定看得比咱们清楚,不然不会当众讲这种话的!”
“哎呀这种话少讲讲,折寿的,你也不知道真假!她们母女两个寄人篱下已经很可怜了!我看夏夏根本不是你说的这种人!说不定是许路原强迫的呢!”
“不说了不说了!回家烧饭!”
江耀站在暗处,看着两个女人端着凳子回了屋里。
许久,他回头,看向了亮起灯的许家,眼中五味杂陈。
原来,这就是小林妈早上想说,却被许芳菲打断的话。
“江耀!”车上的战友等了他许久,见他还不过去,叫了他一声。
他默不作声地转过身,快步走向了巷口。
许成一看江耀这浑身的气场,大有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意思。
周芸这句话可闯了大祸了!江耀摆明了不知道江池和许长夏的那段过往!要是在大门口闹起来,被街坊邻居看笑话事小,江家丢脸才事大了!
他有些发燥,短短几秒,额头上就起了一层汗。
“江耀啊......”他想了想,硬着头皮走到江耀跟前,轻轻拉了他一把:“你......”
“我和江池谈过这件事,大家都不用瞒着江耀哥,昨晚我就已经跟他坦白了。”一旁,许长夏忽然冷静开口道。
“啊?”许成几人闻言,都愣住了。
正是因为许长夏知道纸包不住火,这么多人都知道的事情,早晚有一天会传到江耀耳朵里,所以不如由她自己告诉江耀。
只是谈恋爱的细节,还有前晚她为什么要跟江池出去,她还没来得及跟江耀细说,江耀就去部队了。
如果周芸继续在这儿胡说八道,江耀会怀疑她对江池旧情未了也有可能。那她就当着大家所有人的面,讲清楚。
只是没等她继续往下说,周芸拧着眉头插嘴道:“我的意思是,他要是知道你前天晚上跟江池单独出去......”
周芸说到一半立刻止住了,使劲拍了下大腿,懊恼道:“哎呀你看我这嘴!江耀啊,这件事是我们做长辈的不好,没把夏夏管好,你要是生气的话就发在我们身上吧!”
江耀嘴角似笑非笑,盯着周芸。
直盯得周芸心里发毛,他才淡淡开口问道:“你跟夏夏有仇?这么想看她出丑?”
周芸急了,随即辩解道:“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呢?我和许成可就这一个外甥女!我能不盼着她好吗?”
“是啊,你明明亲眼看到她出去跟江池见面,也知道这种行为不对,怎么当时没拦呢?”
“我......”周芸一时语塞。
周芸这辈子吵架就没输过,谁知两句话就被江耀堵了回来。
一旁,许长夏看着她吃瘪的样子,心里一阵暗爽。
“你解释一下,为什么要跟江池见面?”还没爽够,江耀又朝她看了过来。
许长夏想了想,回道:“他一直纠缠我,这一个月来有事没事在我家门口徘徊,堵我。你要不信的话可以问大舅。”
“对!不止是我,有些邻居也看到了!”许成立刻接过了话:“真不是我们夏夏主动招惹他!”
他说话时,看向门外不知什么时候围过来的几个邻居:“你们......”
“我知道。”江耀不等他说下去,打断了他的话:“所以,我才让夏夏订婚宴前跟他见一面,说清楚。”
“什么!他们见面是你让去的?!”周芸大惊之下,脱口而出问道。
“很奇怪吗?”江耀微微挑起一边眉头。
一旁,许长夏瞪圆了眼睛盯住了江耀。
江耀回头,和她对视了几秒,伸手牵住了她:“原来舅妈他们是这么误解你的,倒是我做得不对了。”
许长夏顺着他走到他身边,忍住了没吭声了。
她怎么觉得,江耀是故意当着这么多人的面,给她一个洗白的机会?
“那不就好了!大家说清楚了就好!”许成长松了一口气,一边朝门口邻居招呼道:“你们看看这事儿闹的,都是误会呢!正好你们来了,带点儿喜糖回去,我外甥女婿一大早亲自去买的!”
“我可不是来吃喜糖的!”其中有个女人皱着眉头回道:“我是来找周芸的!”
周芸一看这女人气势汹汹的样子,脸上不由露出了一丝心虚,上前一把拽住她压低声道:“咱们的事儿等等再说!我外甥女婿是大官呢,先吃口喜糖消消气!”
女人迟疑了下,道:“那好吧!那我看在夏夏面子上等会儿再说!”
江耀没兴趣听那些家长里短,朝许长夏淡淡道:“走吧,我带你出去吃点儿,顺便把回门酒的饭店定下。”
“不用不用!我去定!”许成客气道。
“大舅不知道我父母的口味,我去就行。”江耀一口回绝了。
许长夏其实想留在家吃许芳菲做的早饭,也让江耀尝一下她妈的手艺,许芳菲的鸡汤小馄饨可是一绝。
但是看江耀这兴致缺缺的样子,再加上一旁许芳菲笑盈盈催着他俩:“也好,那你们小夫妻一块儿去吧!”
许长夏迟疑了下,回道:“好吧,江耀哥去订饭店,我去镇上把三舅叫来。”
她说着,朝许成道:“舅舅,你自行车借我用一下。”
“吃完早饭我送你去,镇上离这儿远。”江耀却在旁开口道。
许长夏回头看了他一眼,江耀的神情看起来不是客气。
骑自行车去镇上少说要一个半小时,来回三个多小时,现在已经八点半了,很可能会赶不上回门酒。
而且他们两人等于是夫妻了,他不怕麻烦,那她就不客气了。
“也行。”她点了点头,同意了。
这边他们商议好了,那边周芸将女邻居扯到了房间里,不知叽里咕噜在说什么,女邻居的声音大一点儿,听起来很生气。
“你就是这么害自己二三十年的老邻居的?!你还是个东西吗?”
“走吧?”许长夏竖着耳朵还想听下去,那边江耀叫了她一声。
“来了。”许长夏立刻跟了过去。
出门前,她小声叮嘱了句许芳菲:“妈,你去听听怎么回事儿,回来告诉我。”
“好。”许芳菲点了点头。
许芳菲只是性子糯软,不是傻的,以前周芸欺负她也就算了,今天这么欺负她女儿,她会记着的!
江耀走到了巷子口,回头看许长夏没跟上,停下了。
“过来。”他朝她轻声道。
他看着她的眼神,是从未有过的柔和。
“不想嫁给他,是不是你说的?”房内,江池上前一步,咄咄逼人地追问许长夏。
许长夏又往后退开一步,她的后背已经抵住身后的沙发,退无可退。
“你喝多了。”她面无表情回道。
订婚宴前一天,许长夏确实主动找过江池。
不过,她说的是分手划清界限那些话,大致是:她以后会成为他的嫂子,以后两人就装作不认识从没遇见过。
她和江池早在去年就认识了。
她和同学一块儿去水库游泳,结果游了没一会儿她忽然腿抽筋,差点儿淹死,幸好精通水性的江池路过救了她。
江池生得高大帅气,电影桥段般的救命之恩,再加上他停在路边的那辆大吉普,一看就知道是干部子弟,让许长夏几乎对他一见钟情。
“是么?我喝多了?”江池冷笑了声,反手指向门外:“那你怎么把我哥赶出去了?难道不是因为你心里还有我?”
他说话间,又朝许长夏靠近了一步:“夏夏,我们还有机会的,以前是我对你不够好,是我......”
他一边说着,一边伸手过来,似乎是想要将许长夏搂入怀里。
门外,江耀的手下意识地收紧。
他犹豫了下,正要闯进去,却听里面江池忽然低吼了声:“许长夏你疯了!!!”
房内,被他逼到角落里的许长夏此刻双手正紧抓着一把沾血的剪子,剪刀头对准了江池的脖子:“你敢再碰我一下!我杀了你!”
她言语间,眼底满是凶狠嗜血的疯狂。
江池捂住了自己被刺破的大腿,不可置信地瞪视着许长夏。
就差一点儿,许长夏这一剪刀差点儿让他断子绝孙!
此刻他彻底酒醒过来。
怎么会呢?许长夏不是一直以来都对他痴情而又死心塌地?怎么一夜之间像是变了个人!
“我现在是你嫂子!给我规矩一点儿!再有下次,当心你的第三条腿!”许长夏恶狠狠瞪着江池。
上辈子直到嫁给江池多年之后许长夏才明白,江池娶她,只不过是为了漂亮国的那张绿卡,为了能够长期定居在漂亮国。
她就是江池的一个跳板。
他对她从来都只有利用,没有感情。
甚至于,连她高龄怀上的他们两人的儿子阿苏被绑架砍断四肢那天,江池还陪在那个女人身边,一家三口温馨地庆祝着另一个孩子的生日!
因为救治不够及时导致严重感染,阿苏体内的各个器官相继功能衰竭。医生早就下了最后通牒。
她坚持了三年,直到医生告诉她,阿苏的一只肺已经坏死,靠着呼吸机最多只能活几个月,活下去对孩子来说,只有无尽的折磨和痛苦。
所以,她选在阿苏的十周岁生日之前,杀掉了漏网的那几个绑匪,随后,带着阿苏一块儿安静地离开了人世。
一睁眼,她回到了今天!
阿苏临死时,身上的皮肉甚至已经腐烂,她抱住他时他还在喊疼,那一声声虚弱的“妈妈”,此刻仍然在她的脑子里不断地回响。
她宁愿没有生下阿苏。
而现在,老天爷给了她重新悔过的机会!
除非她疯了!才会继续跟江池纠缠下去!
“滚出去!”她手上的剪刀又往江池的脖子靠近了几厘米。
锋利冰凉的刀口逼得江池不得不往后缩了下:“好!你别激动!我出去就是!”
江池往外走了几步,又不甘心地回头看向许长夏。
然而这一眼,让他后背莫名一凉。
许长夏此刻盯着他的眼神里满是仇恨与憎恶,就像是......他做了什么特别对不起她的事。
原本江池跟她谈对象,就是另有所图。被她这一眼盯得,他有些心虚。
他没敢再多放一个屁,转身便往外走。
直到江池的身影消失在走廊上,许长夏才长松了口气。
她担心他去而复返,快步走到房门前打算锁上门,刚走到门前,她似乎看到转角处有一道身影一闪而过。
江耀站在暗处,等到江池离开,正要转身下楼,身后忽然传来一道脆生生的声音,叫住了他:“江耀!”
江耀的脚步顿住,隔了两秒,回头望向许长夏。
其实今晚订婚宴上,他就看出江池和许长夏之间的不对劲。
原本,他打算对江池和她之间的事情睁只眼闭只眼。
然而,许长夏就像刚才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,径直走到他面前问:“你怎么回来了?”
她看着他,眼里满是光和惊喜。
江耀垂眸盯着她,眼神复杂,他想从她的眼睛里读出一点儿其它的情绪。
因为就在半小时前,她为了江池守身如玉,甚至不惜咬舌自尽威胁他。
现在却在他眼皮子底下,刺了江池一剪子。
那一剪子,她刺出得有多决绝和迅速,他都看见了。
他甚至怀疑,刚才她是不是早就发现他站在门外,故意做戏给他看。
她到底想做什么?想要什么?
“你是回来给我上药的,是吗?”许长夏低头,看见江耀手上的止血药,有些惊讶地问。
看来江耀并不像传闻中那么冷血。
江耀表情有些不自然,生硬回道:“自己先上点儿止血药,司机待会儿会送你去医院。”
说罢,转身就走。
“哎!你等等......”许长夏下意识叫住他。
她刚想去找他,他自己就来了!
“怎么?”江耀脚步顿住,又回头看向许长夏。
许长夏一时情急,没扣紧的衣领又敞开来,江耀回头,刚好顺着衣领,看到她里面。
许长夏离他几步远的距离,想了想,大着胆子走到他身边,轻轻拽住了他的衣角,问他:“你想吃什么?这片我熟。”
“我吃过了,看你想吃什么。”江耀淡淡回道。
许长夏倒也没客气,大大方方拉着他往马路对面走去。
走到一家常吃的早餐铺子前,老板问她:“哟!新媳妇带女婿回门了?”
许长夏笑笑没吭声。
老板看向她身旁的江耀,又高又帅气,许长夏站在他身旁小鸟依人,看着男才女貌般配得很。
重要的是江耀一身军装一身正气,怎么看都比之前那个小子顺眼多了,那小子邪得很。
“今天吃点儿什么?”老板收回视线,笑呵呵地又问。
许长夏摸了下自己的口袋。
虽说办这场订婚宴许家没怎么出钱,但许长夏和许芳菲原本就过得拮据,即使只是花了点儿小钱,也掏空了她们的家底,此刻她身上就只有十几块。
她咬了咬牙,道:“三笼蟹粉小笼包,一碗豆腐脑,再来两碗龙井藕粉。”
虽然江耀吃过了,但吃得早,大男人体力消耗得快。
这个年代,沾点儿肉的吃食可贵了,一笼蟹粉小笼就得三毛,放在平时许长夏十天半个月才舍得吃一回,点完了,她只觉得肉疼得紧。
“一共一块二毛,今天算你一块吧。”老板笑呵呵回道。
“这么点儿就够?”身旁江耀忽然开口道。
许长夏惊讶地回头看向他,要不是为了他,她吃一碗豆腐脑就够。
当然,豆腐这种容易消化的是填不满肚子的,普通人平常吃东西都没什么油水,许长夏经常干体力活,一般这吃下去没出两个小时就饿了。
她想了想,也许是他不够吃,又道:“那鸭血粉丝吃吗?还有红油抄手?这都是他家的招牌,也很好吃。”
红油抄手更贵,因为是大肉的,一份要五毛,但江耀这种名门贵子,恐怕也吃不惯太素的。
“再来一份红油抄手吧。”她想了想,道。
“行,一块五。”老板点了点头。
许长夏从兜里掏出一小叠钱,利索地数了一块五递过去。
“做什么?”江耀刚从皮夹掏出来一张五十,见状拧了下眉头。
许长夏回头看了他一眼:“你来我家,当然我请你吃。”
江耀眉头拧得更紧。
其实在他心里,昨晚的订婚宴已经等同于婚宴,许长夏已经是他的妻子,她现在却要分清楚你我。
她果然还是喜欢江池。
“江耀哥,我们还没领证办婚宴,而且我们家庭相差悬殊,我现在就用你的钱,会被人指着鼻子骂贪财的。”许长夏见他脸色不太好看,思索了下,朝他解释道。
江耀心里稍稍舒服了些。
“走吧,去那张靠窗的桌子,没有油烟味。”许长夏又朝他抿着嘴笑了起来,拉起他的手走到窗边小桌前坐下。
江耀捏着她软乎乎的小手,心里莫名又舒服了点儿。
然而轻轻捏了下,才发现,她手心里面有一层薄薄的老茧。
许长夏还是个小姑娘,可见,从小到大没少吃苦。
他坐下,将许长夏的手心摊开看了眼,果然没摸错,是老茧。
许成之前说把许长夏当成是亲生女儿,摆明了是瞎话。
“怎么了?”许长夏不知道他在看什么,收回手好奇问道。
说话间,给他拿了一双筷和勺子:“这边不如家里干净,你将就吃点儿。”
江耀出去打仗时,什么苦没吃过,这些细节他根本不在意。
他盯着许长夏的脸仔细看会儿,没作声。
许长夏被他看得都有点儿不好意思了,低下了头给自己拿了只小碗过来。
门外,副官和司机在窗外隔着几步远的地方看着他俩偷笑,他们可从来没有见江耀对谁这么温柔过。
许长夏被他们笑得更不好意思,从脸红到了耳根。
江耀朝他们瞥了眼,道:“你们没事干,就先去饭店定位置。”
言语间带着几分威胁的意思。
“是!”
江耀看着他们走远了,才收回目光。
老板娘端来了他们点的东西,许长夏将豆腐脑端到自己面前,将红油抄手推到江耀面前,给自己拿了一份小笼包,两份放到了江耀面前。
她是真的饿了,一夜没睡没吃,早上六点就被蒋以禾叫起来,此刻饿得前胸贴后背,也顾不上什么礼貌了,端起碗来就吃。
她虽然吃得快,却是小口小口吃进去的,吃饭也没有任何声音,就像只小猫似的。
江耀看着她,怕她呛到,一边将面前的红油抄手分了大半到她的碗里,低声叮嘱道:“吃慢点儿。”
许长夏以为是自己吃得太狼狈,让他讨厌了。
“我不吃抄手,你自己都不够吃的。”她急忙又将抄手还给了他。
“昨晚订婚宴上,我看见你吃馄饨了。”江耀淡淡回道。
许长夏愣了下。
在她印象里,江耀是冷酷无情谁都不放眼里的那种类型,谁知她吃什么他都看在了眼里。
被戳穿随口编瞎话,她有些不好意思了,只好又夹了两只抄手回来。
江耀确实不怎么饿,他慢条斯理吃完了一笼蟹粉小笼包,把自己碗里几只抄手吃干净了,见许长夏还没吃完,一边将没动的那笼包子推到她面前,一边道:“你等我十几分钟,我去办点儿事情。”
许长夏点了点头。
她看着江耀出去了,吃完自己的东西,盯着小笼包又看了会儿,趁着还热乎,让老板用油纸包了,一溜小跑了回去。
许芳菲平常舍不得吃这个,上辈子她不够懂事,许芳菲舍不得她也就当了真。
从今天开始,她会把自己能力所及的最好的都给许芳菲。
刚好跑到许家门口,许芳菲推门从里面出来。
见许长夏回来,立刻朝她“嘘”了下。
许长夏配合着没吭声,把手里的小笼包递给了许芳菲。
“这不是浪费钱吗?”许芳菲看了眼,轻声道:“妈平常不爱吃这个你也不是不知......”
“江耀让买给你的,快吃吧。”许长夏没让她说下去。
母女两人拿了张隔壁放在门口的长条凳,坐在了许家门口,许芳菲拆开油纸包,还是有些舍不得,将小笼包递到了许长夏面前:“你也吃点儿。”
“你闻闻。”许长夏嘻嘻笑着,将脸凑到许芳菲面前。
“闻什么?”许芳菲不解。
“蟹黄的味道啊!”许长夏认真回道:“我一个人吃了两大笼呢!”
许芳菲看似嫌弃地推了她一把,轻轻嘟囔道:“你这孩子!”
“以后我就不是孩子啦。”许长夏笑着道。
上辈子,许芳菲五十不到就得胃癌去世了,世上唯一爱她的人,在她二十几岁时就离世了。
再看到许芳菲,许长夏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,眼眶有点儿热热的。
她看着许芳菲吃完小笼包,听到院子里面吵吵嚷嚷的,小声问:“里面怎么了?”
“我刚想跟你说!”许芳菲闻言眼睛一亮,立刻把嘴里的东西咽了下去,道:“你舅妈闯了大祸了!小林妈正吵着要报警呢!”
无论他是否喜欢这个女人,她都是他将来的妻子,这一点不会变。
除非,她执意要跟江池在一起。
更何况,她今天帮他护住了他母亲的遗物,看样子是想跟他好好过下去的。
如果他对于这些她受到的欺凌置之不理,那只能说明,他江耀是个没有担当没有尊严的男人。
门外,江耀的副官急匆匆赶到,叫了他一声:“长官!”
江耀扭头,和他对视了眼。
副官的神色有些复杂,欲言又止的样子,为难地看向他身后的许长夏,没往下说什么。
江耀斟酌了下,朝许长夏低声叮嘱道:“我先出去一下。”
许长夏看着他们一前一后走了出去,若有所思看着两人的背影消失在了走廊拐角处。
她大概能猜到,为什么陆副官会面露难色。
“夏夏,我这儿不需要人看着,就挂两瓶水的事情,你们今天还有回门酒呢!赶紧去忙吧!”病床上,许劲见已经快到中午了,许长夏已经在他身上耽误了太久,不免有点儿着急。
“回门酒可是我们许家做东,不能让人家江家觉得我们不懂礼数。”
“没事儿的三舅。”许长夏知道,许劲是为了自己着想,怕她以后在婆家日子不好过。
但无论她做得多完美,蒋以禾也不会善待她,那她何必没苦硬吃?
“再说了,您去不了,人都不全,或许人家江家更会觉得咱们没礼貌呢?”许长夏轻声安抚了几句。
“我想着,要不等您好一点儿再补办酒宴,也不迟,是不是?”
许劲闻言,觉得确实有点儿道理,想了想,又道:“咱们家现在也没个拿主意的人,你自己和江耀好好商量,不要因此伤了和气。”
“我知道,我待会儿就去和他商量。”许长夏顺从地回道。
正好,门外的护士敲门,把扣费单子送了进来:“十床的,去交下床位费啊。”
“好。”许长夏接过单子,叮嘱了许劲几句,随即去楼下缴费。
走到缴费窗口,一摸口袋,连一张整的十块都没了。
刚才的医药费加上床位费,也不知道要多少钱才够。
“一共八毛。”窗口的护士朝许长夏道。
“八毛?”许长夏有些惊讶。
“是啊,那位同志刚刚已经交过钱了,就剩床位费没给。”护士抬头看了下,指向许长夏身后。
许长夏顺着护士指的方向回头看了眼,江耀正站在不远处住院部门口,和两个同样穿着军装的军人说着话。
她细细看了下对方的肩章,应该和江耀是一个部队里的上下级。
她现在浑身是血,被人看到了不是好事,想了想,随即转身走到附近的角落里避开了。
“这么巧!”那两人也是刚巧和江耀碰上,笑呵呵地朝江耀打招呼。
“你们怎么来这儿了?”江耀刚和陆副官叮嘱了几句,在这儿碰上部队里的指导员,语气不免带了惊讶。
“昨天半夜胡军长的家属忽然在家晕倒,孩子早产了,他家不就在你家隔壁不远吗?怎么你不知道啊!”
“自然知道。”江耀顿了顿,道:“你们稍等我。”
没两分钟,江耀手上拎着一只包装精美的粉色礼盒走了回来,递给了指导员:“礼物你们先帮我带上去,我稍后就到。”
许长夏刚才在车上时,慌乱间瞥见副驾驶座位上放着一个包装精美的粉色盒子。
边上还摆着发票,一看就是新来的东西。
吃早饭的时候,江耀说让她等他十几分钟,她还以为......是他去隔壁百货大楼给她买了件礼物。
原来,这是他送给上司老婆的礼物。
幸好当时她一头心思在三舅身上,没有多问,不然两人之间可就尴尬了。
“那你刚在这儿做什么呢?”指导员上楼前,好奇又多嘴问了句江耀。
“家属那边出了点儿事情。”江耀笑了笑,淡淡解释道。
指导员知道江耀办了订婚宴,闻言,笑呵呵地点了点头:“行,那我们就不多问了,你先去忙吧!”
等到两人上了楼,江耀才扭头,看向许长夏站着的方向。
他刚才进来时就发现许长夏躲在那儿了。
两人隔着道玻璃对视了眼,许长夏随即老老实实走了过来。
因为刚才他那句“家属”,她此刻心里有点儿开心。
走到他面前,她笑得眉眼弯弯的:“你要是有急事儿的话,就去忙吧,我自己可以的。”
“没事儿。”江耀回道。
“家里乱成这样,你妈和大舅他们现在人又在公安局,所以我暂且把中午的回门宴取消了。或者,等你三舅情况好一点儿再补办,你觉得呢?”
没想到,他们两人想到一块儿去了。
许长夏不知道江耀是心思这么细的一个人。
“好,那就后面看三舅的恢复情况,我们再商议。”许长夏点头回道。
今天许家出了这么多事儿,恐怕谁也没心情吃这顿饭,更何况,周芸那张嘴指不定在饭桌上说出什么话来。
本来原定的回门就不在今天,许长夏更希望三舅能作为她最重要的长辈出席。
“还有,你要是害怕,明天我让人送三舅去海城看看。”江耀顿了顿,忽然开口道:“那边有国内刚引进的CT机,可以照清楚身体内部。”
许长夏闻言,愣住了。
她没想到,刚才在楼上病房她都没吭声,他竟然能看出她的小心思。
最重要的是,八十年代初,放眼整个华夏国都没有几台CT机,基本都是用于非常重要的病人和科研方面。
江耀主动提起帮忙,让她有点儿惊讶。
她犹豫了几秒,轻声问:“不麻烦吧?”
江耀朝她笑了笑,道:“那边军区总医院的领导和我是生死之交,做个CT而已,不麻烦。”
许长夏思索片刻,回道:“那好,那明天我和三舅一块儿去海城。”
既然江耀不跟她见外,那她也就没有必要扭捏了,夫妻之间也不需要无谓的客气。
有他的撑腰,她心里一下子踏实了不少。
“还有件事,我想问你。”江耀紧盯住了许长夏。
许长夏见他表情严肃,笑了笑,道:“什么事,你问。”
江耀拧着眉,拽着她的手,将她拉到了一旁僻静无人的角落里。
楼上房间,许长夏没等川妈抓住自己,反手一拧,直接把川妈推得一个趔趄摔倒在地。
另外一个佣人也被她挣脱开。
两人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,只觉得许长夏像条泥鳅似的,一下子就脱手了。
蒋以禾也没想到许长夏会有这么大的力气,愣住了。
许长夏以前跟着妈妈种过地,不是那种娇滴滴的城里姑娘,一下扛起一百斤的化肥也不在话下。
更何况,她活着的最后几年一直在做特训,最后还反杀了那几个穷凶极恶的中年壮汉。
打趴几个女佣人,不在话下。
许长夏拍了拍手上的灰,又朝蒋以禾笑了笑:“阿姨您不如亲自站出去闹呗,最好把公安也叫来。”
“您说的没错,要是早几十年前碰上这种事,我肯定是要被拉去浸猪笼。但江池作为奸夫,他也跑不掉啊。”
“昨晚,江池趁自己哥哥去部队出任务,半夜打开嫂子没上锁的房门欲行不轨,被嫂子刺伤大腿去医院缝针,这件事要是闹上去,江池毕业分配工作这件事儿,您觉得会有什么好结果吗?”
“江叔叔的脸,又该往哪儿挂呢?”
江家到江耀这代已经是三代从军,并且官职都不低,要是出了个犯流氓罪的逆子,那脸可就丢大了。
“你......你怎么能颠倒是非呢?昨晚明明是你勾引阿池的!”蒋以禾脸色青了又绿,怒道。
许长夏无所谓地回道:“您尽管闹呗,不要紧,让整个杭城的人都知道你儿子昨晚干了什么,或者我帮您宣扬也行。”
“不管昨晚是怎么回事,他的出诊病例在那儿,只要我找来公安,谁也别想好过!”
就当是她勾引江池好了,蒋以禾是怎么看她的,她根本不在乎。
蒋以禾一直以为许长夏是个好拿捏的软柿子,没想到她是个这么牙尖嘴利的泼妇!
一时之间,蒋以禾竟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,只是瞪着许长夏,气到说不出话来。
许长夏也不想再跟她们啰嗦下去,她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。
她回身把贵重的东西都收拾好了,塞进了自己陪嫁的一只行李箱里,转身又走回到蒋以禾面前。
她看了眼蒋以禾手上那只檀木盒子,问她:“可以还给我了吗?”
说话间,准备直接拿回来。
蒋以禾立刻将盒子背到身后:“这是我江家的东西!”
抢夺间,盒子弹开了。
下一秒,蒋以禾惊声尖叫起来:“哎呀!!!”
“太太!”川妈立刻从地上爬起来,飞奔到蒋以禾身边,看了眼蒋以禾的手,只见蒋以禾的右手手心里全是血。
“怎么回事呀!”
“这盒子会咬人!”蒋以禾又惊又怕,指着掉在地上的檀木盒子道。
许长夏慢条斯理地俯身将盒子捡了起来,看了眼里面的东西,还好,没摔坏。
要知道,上辈子这只金蟾蜍在拍卖行可是拍出了近六千万的高价,传世下去,必然是件无价之宝,哪怕她和江耀没可能了,这件东西也该物归原主。
许长夏昨晚睡不着,想了很多上辈子的事情,她想到江耀给她的彩礼里面,有几件很贵重的东西是被蒋以禾抢走了,于是半夜爬起来,在盒子里面塞了十几根大头针。
“不好意思啊,这些针本来是用来防贼的。”她举起盒子,朝蒋以禾扬了扬,笑道。
她将东西收好了,拖着行李箱走到蒋以禾面前,淡淡道:“你以为我在乎名声?”
清者自清,别人不相信她污蔑她,大不了她带着妈妈换个地方生活就行,又不是非要嫁人不可。
“退婚的事情,麻烦让江叔叔和江耀自己来许家提。”
如果,江耀真的听信了蒋以禾跟江池的鬼话,那只能证明,他根本不值得她托付。
她说完最后一句话,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江家。
一直等到许长夏在路边叫了一辆三轮车,准备离开,蒋以禾才反应过来。
“她把东西全都带走不摆明了为了防我?这让我怎么在连舟和江耀面前开口?!赶紧去把她的行李箱抢下来!”
川妈和几个佣人紧赶慢赶地追了出去,还没追出大门,便看见门口停着辆大东风。
江耀正坐在后座上。
看见几个人跑出来,江耀隔着车窗扭头朝他们瞥了眼。
几人吓得立刻停在了原地。
“这么着急,去干什么?”江耀推开车门下了车,面无表情问道。
“什么事啊?”许长夏朝周围看了圈,确定没有人,才小声问道。
“周芸这件事,你想怎么处理?私了?还是让林家把她告了让她拘留?”江耀的神情愈发严肃。
许长夏脸上的表情僵了下,笑意敛了些。
她刚刚就猜到了,肯定是周芸犯案情节严重,陆副官拿不定主意才过来找江耀。
“但是你得想清楚其中的利害关系,拘留周芸,或者让她坐牢,会对你的将来有影响。”江耀继续道:“如果你还想考大学的话,毕业分配工作势必会打折扣。”
江耀想征求许长夏自己的意思,所以没有立刻处理这事。
许长夏静静看着他,没作声。
几个月前,她高考落榜了,差了二十几分。
复读的事情,许成已经在替她想办法,她肯定是要考大学的,上辈子没有复读,这辈子她必须抓住这个重新做人的机会!
“我想考大学。”她朝江耀认认真真回道:“我明年一定要考上大学。”
为了自己的将来,也为了不给江耀丢人。
“好。”江耀顿了顿,低声回道。
她看着就是个有心气的姑娘。
不过,他还以为,按照她的脾气,会不计一切代价跟周芸死扛下去。
不知为何,他心里略有些失望。
“我去公安局打声招呼,这件事,私了。”他继续道。
“不是!”许长夏见他要出去,一下子拽住他的胳膊:“我不是这个意思!”
江耀回头看向她,眼底带了些许疑惑。
“我意思是,大学我一定会考上!但周芸会不会坐牢,这跟我没关系,她又不是我的直系亲属,对以后分配工作影响不会太大的!”许长夏一字一顿,掷地有声。
“公安局,你千万不要去。”
其实在许家院子里打起来的时候,许长夏心里就已经想清楚了。
周芸和她的儿子许路原,这辈子她是不会放过他们的,她绝不会让这两个人渣影响到她以后的人生!
电视机厂拿回扣这条赚钱门路,必然是许路原那个二流子告诉周芸的。
公安一定会查出这件事跟许路原有关系,要是因为这件事他们母子两人被判刑,那再好不过!
加上三舅又被连累,要是三舅有个什么后遗症,她更不可能放过他们!
“公事公办,小林妈想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,以免以后有人借这件事抓住你的把柄,别让我家这边拖累了你。”她顿了顿,继续道。
“无论大舅怎么求你,都不要心软,你就说是我的意思!”
江耀愣了下。
他虽然看出来周芸和许长夏之间不对付,但没想到许长夏会这么果断干脆,脑子这么清醒。
而且,她后半句话的意思很明显,是想跟他好好把日子过下去。
昨晚......难道真的是他误解她了?
许长夏见江耀看自己的眼神柔和了下来,拽住他胳膊的那两只小手,转而拉住了他的手,小声道:“我有点儿饿......”
她现在和江耀是见一面就少一面,她实在不想再因为周芸而浪费他们两人的宝贵时间。
此刻她一双水汪汪的杏眼盯着江耀,带着几分委屈的意思,他的心里不知怎么的,一下子就软了一块。
“还有,我得先找个地方洗一洗......”许长夏这句说得更小声。
因为害羞,她小脸也变得粉扑扑的,抿着小嘴儿紧盯着江耀,眼眸里亮晶晶的,不言,却胜似万语。
江耀看着她,
“真饿了?”他低声问。
“饿,但我这身上全是血,直接去店里吃饭,会吓着人的。”许长夏小小声回道。
早上,她已经给江耀补过一顿了,想来他现在还不饿,身上肯定有力气,吃饭前抓紧点儿时间,也不是不可以......
江耀盯着她的眼神,愈发深邃。
他沉默了几秒,道:“你先去我宿舍吃点儿东西,里面一间是洗手间,有热水和干净毛巾。”
昨天晚上,江耀明明说的是,没有要紧事不要去他部队找他。
今天竟然主动提出让她过去。
不管他有没有听懂她的言外之意,这已经是个非常大的进步了!
许长夏心里虽然开心,面上却还是装得淡淡的,乖巧点头回道:“好,那我先过去。”
“那你去车上等一会儿,司机马上就到。”江耀又道。
许长夏没再多耽误他的时间,转身便往停车的地方走去。
......
半小时后,江耀宿舍。
许长夏看着司机将食堂的饭打来放到了桌上:“许小姐吃完放这儿就好。”
“嗯。”许长夏点点头,看着司机出去了。
她起身关上门,细细打量了一圈江耀的宿舍。
他这儿是单人宿舍,东西很少,收拾得井井有条,正如江耀这个人给人的第一感觉:干净利落。
卫生间也很干净,整个宿舍没有任何异味。
她原本是想给他收拾一下宿舍,但转了一大圈,也没什么需要收拾的。
她想了想,取了两只江耀放在桌上的饭盒,倒了热水,将司机拿来的饭盒放进去温着,转身拉上窗帘,脱掉了身上的脏衣服。
她手上身上都是干涸了的血渍,不洗干净有些难受。
用干净的水盆洗了三遍,身上的血腥气才彻底洗掉。
洗手间里热气腾腾的,暖和,她随便拿了条江耀的大毛巾裹在身上,将他放在角落里没来得及洗的一套军装,也顺手一并洗了。
门外,江耀刚打开门,听到了里间的水声。
他站在原地,迟疑了几秒。
正是午休时间,走廊上有人经过的声音,他随即悄无声息地带上了门。
洗手间的门虚掩着,他一进门,便看到站在水池前洗衣服的许长夏。
她侧身对着门,没有穿衣服,身上只裹着一条大毛巾,刚好盖住大腿半截,玲珑有致的身材,在黄色朦胧的灯下一览无遗。
他愣了下,目光略微一移,余光却又扫到她露在空气中的光洁瘦削的肩膀,
他下意识深吸了口气,将目光投向了别处。
许长夏隐约听到外面似乎有声音,扭头一看,刚好和江耀的视线对上。
“江耀哥,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!”她有些惊讶,随即抿着小嘴儿朝他甜甜笑了起来:“桌上的饭菜我给你温着呢!”
说话间,晾好了江耀的衣服,一边擦干净手上的水,朝他走了过来。
“你还没吃?”江耀低头看了眼面前桌上,见那饭盒不像是打开过的样子,问她道。
“没有呢。”许长夏走到他跟前,越过他的胳膊,探手将还热着的饭盒捞了出来。
她刚洗过澡洗了头,行动间,一股干净好闻的皂角香在空气之中弥漫开来,夹着一点儿她身上自带的温暖甜香味,若有似无地,直往他怀里,心里钻去。
江耀活了二十六年,除了昨晚,是第一次跟一个女孩子这么亲密地接触。
“一起吃吧。”许长夏打开了饭盒,刚要回头,一只微烫的大掌抓住了她纤细的小胳膊肘。
“不冷?”他在她身后低声问。
他的气息喷洒在她耳畔,声音里带着两分不易觉察的沙哑。
许长夏身子微微一僵。
他掌心的烫像是一下子烙在了她的心上,让她控制不住地一哆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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