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为被取心头血,我只能卧病在床。
我在床上躺一个多月,也不见有所好转。
时常会因咳嗽,震得心脏生疼。
每次疼的时候,我就想起了水牛角。
当初顾怀言自刎,鲜血流落满地,已是濒死状态。
是顾父刚好坐直升机赶来。
拿出我们苗族流落在外的圣物。
长达两米,通体雪白,布满苗文的水牛角。
还对着我三拜九叩,许以巨款。
我才愿暂且一试。
苗族的发展兴盛,离不开这些东西。
不知是因我三次剜心,还是因为顾怀言的诅咒。
我的身体始终是不见好。
大祭司都劝了好几次,让我出谷去大医院治病。
但我已是苗族圣主。
上表通达神天。
身为圣主,要终身伺谷,不能离谷半步。
若违此誓,苗族会遭天谴。
最近这段时间,谷里来了很多医生。
不论是中医,还是西医,都束手无策。
但没想到,真的如顾怀言所言。
我需要更换心脏。
可惜,西医医疗器材不足。
而中医,名贵药材不是在刑法,就是在动物保护法中。
他们只能吊着我的命,帮我减缓死亡的速度。
我在谷中躺了大半年,除了心痛,就是会呕几口鲜血。
除此之外,没有大问题。
我不痛的时候都在研究蛊术。
我是五百年来唯一的圣主。
我在蛊术上造诣颇高,我把自己的见解编辑成册。
我想给族人留下点东西。
或许很快就能有下一任圣主。
大祭司拿着汤药催促着我:“圣主,别看了,快来喝药吧。”
喝完草药,满口苦涩,意识有点模糊。
我看见大祭司正怜爱的看向我。
她轻抚我的头:“小玉,睡吧。”
等我再次醒来,已是七天后。
大祭司在我身边蹦来蹦去。
“谢天谢地,列祖列宗在上,感谢庇佑。”
原来是谷里聘请专业团队。
搭建了无菌病房,为我进行了换心手术。
我的病完全好了。
心脏不在剧痛,也不会呕出鲜血。
但我脑海中,多出很多奇怪的记忆。
有我十八岁左右,身着一席红衣,美艳俏丽的模样。
也有我御令蛊虫的飒爽英姿。
还有我身着彩衣,手持法器,一脸神圣的形象。
……我大概猜到这颗心脏是谁的。
每次闪过一些记忆,我都会怔愣片刻。
大祭司敏感的发现问题。
她向我建议:“谷主,是否再泡一次绝情池水?”
我拒绝了她的提议。
在最开始,心脏有时是会刺痛。
经过一年的磨合,除了多了些记忆,并没有任何的不适。
看我没受任何影响,大祭司才说出真相。
“圣主,我不是故意隐瞒实情的。”
“当初的无菌室,是顾怀言组织搭建。”
“你现在跳动的心脏,也是他捐赠给你的。”
我的心中满是感激。
毕竟,不论是谁救我一命,我都会感激他。
大祭司递给我一封书信。
“这是他生前的绝笔书。”
“我看你仁爱之道趋于圆满,也是时候把信交给你了。”
信封上写着“阿玉吾妻亲收”几个大字。
我拿着它走进书房。
看着桌面上堆满的古本,还有我尚未编辑成册的蛊书。
我把信封放进抽屉里。
沉浸到书籍当中。
一年后。
我们在熟苗居住的地区,建立了苗族文化一条街。
听说有很多年轻人对我们苗族感兴趣。
有很多对生苗感兴趣的年轻人。
还倒处打听我们苗谷的位置。
三年后。
苗谷选出新一届的圣女。
苗谷每隔十年,会选出天赋最高,十八岁的妙龄少女,赋予圣女的称号。
五年后。
圣女出谷历经情劫。
六十年后。
我总共送走七个圣女历经情劫。
但她们都没有回来……我除了在等待她们回来,就是处理谷中大小事务。
闲暇时,我在书房中翻找古本。
我想看看这么多年以来,我有没有漏掉什么蛊术秘本。
泛黄的信封映入眼帘。
我才发现,我把这封信忘了很久。
我在脑海里使劲回想,当初的记忆已一片模糊。
书桌内侧桌角似有一本书。
我扒拉出蓝色的册子。
“蛊虫饲养秘要”这几个大字映入眼帘。
我合上抽屉,沉浸到书籍当中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