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七零美人软又娇,高冷京少想求婚后续+完结

飞扬的年代 著

其他类型连载

“你管我们呢?嘴长在我们身上,我们乐意!有能耐你就把所有人的嘴都堵住!”“你造谣还有理了?”“不是我们造谣,是你们京市来的人传出来的,要不然我们怎么会知道?怪就怪她自己人缘不好,没藏好尾巴,和我们有什么关系?”“你们......”王丽丽气得跳脚。林叶及时赶到,连忙制止了她们:“你们如果对我林叶有什么疑问,可以当着我的面问我,或者当着双方团长的面,没必要背地里嘀嘀咕咕的。”“你是林叶?”那两人见一个身材姣好,面容精致的美女站在那里,浑身透着清冷的气质,眼神坦坦荡荡,不容一丝侵犯。知道是本尊来了,再吵下去怕闹到领导面前。两人对视一眼,转身就走,还不忘交头接耳:“果真是仗着长得漂亮,动不动就把团长搬出来......”“你们有种大声说!你们...

主角:宋红叶林婉瑜   更新:2025-03-13 14:31:00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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男女主角分别是宋红叶林婉瑜的其他类型小说《七零美人软又娇,高冷京少想求婚后续+完结》,由网络作家“飞扬的年代”所著,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,本站纯净无弹窗,精彩内容欢迎阅读!小说详情介绍:“你管我们呢?嘴长在我们身上,我们乐意!有能耐你就把所有人的嘴都堵住!”“你造谣还有理了?”“不是我们造谣,是你们京市来的人传出来的,要不然我们怎么会知道?怪就怪她自己人缘不好,没藏好尾巴,和我们有什么关系?”“你们......”王丽丽气得跳脚。林叶及时赶到,连忙制止了她们:“你们如果对我林叶有什么疑问,可以当着我的面问我,或者当着双方团长的面,没必要背地里嘀嘀咕咕的。”“你是林叶?”那两人见一个身材姣好,面容精致的美女站在那里,浑身透着清冷的气质,眼神坦坦荡荡,不容一丝侵犯。知道是本尊来了,再吵下去怕闹到领导面前。两人对视一眼,转身就走,还不忘交头接耳:“果真是仗着长得漂亮,动不动就把团长搬出来......”“你们有种大声说!你们...

《七零美人软又娇,高冷京少想求婚后续+完结》精彩片段

“你管我们呢?嘴长在我们身上,我们乐意!有能耐你就把所有人的嘴都堵住!”
“你造谣还有理了?”
“不是我们造谣,是你们京市来的人传出来的,要不然我们怎么会知道?怪就怪她自己人缘不好,没藏好尾巴,和我们有什么关系?”
“你们......”王丽丽气得跳脚。
林叶及时赶到,连忙制止了她们:“你们如果对我林叶有什么疑问,可以当着我的面问我,或者当着双方团长的面,没必要背地里嘀嘀咕咕的。”
“你是林叶?”那两人见一个身材姣好,面容精致的美女站在那里,浑身透着清冷的气质,眼神坦坦荡荡,不容一丝侵犯。知道是本尊来了,再吵下去怕闹到领导面前。
两人对视一眼,转身就走,还不忘交头接耳:“果真是仗着长得漂亮,动不动就把团长搬出来......”
“你们有种大声说!你们有种别走!”王丽丽单脚跳着还要上去理论,林叶忙拦了下来。
“别追了,气饱了?不吃饭了?一会凉了,我给你打了你最爱吃的菜。”林叶一面劝一面把她搀回房间。
王丽丽气得俏脸绯红:“今天我觉得脚不疼了,想站在走廊上透透气,刚出了房门就听见这两人说什么,你穿了件男人衬衫回来,跟哪个男人做了见不得人的事——那件衬衫我最知道怎么来的了,怎么会传得那么离谱?”
“衬衫?”林叶惊愕。
“对呀,她们又不认识你,她们怎么知道衬衫的事?”王丽丽反应过来。
林叶冷笑一声,还能是怎么知道的,还不是那两个好室友?林叶扶王丽丽坐下,把桌子推到她床边,打开饭盒,里面有王丽丽最爱吃的腊肠炒青豆,可惜王丽丽此时毫无胃口。
“哦——赵琳琳和杨晓丹!一定是她们俩!在京市的时候就是和林依然一起,天天给你找麻烦,到这里偏偏不巧和你分到一个宿舍,真是晦气!”王丽丽气愤不过,狠狠扒着饭盒里的菜。
林叶好笑地拍拍王丽丽的手:“看你弄得到处都是,还得我给你收拾!”
“你还笑?她们这么欺负你!竟然把流言蜚语传得青市文工团人尽皆知,你还笑得出来!”王丽丽恨铁不成钢。
“清者自清,放心,现在没有当场抓住她们造谣,我不好发难,但是如果她们太过分,我不会忍让她们的——她们又不是林依然。”林叶说到林依然,心口微微发堵,忍不住深呼吸两次。
“哼!她们还不是仗着林依然撑腰,你要忍林依然到什么时候?真是太过分了!气死我了!人没跟到青市,还以为能清净两天,没想到两个狗腿子继续挑拨是非!她和你到底什么仇什么怨啊?”王丽丽想起林依然,气就不打一处来,从林叶加入到文工团以来,林依然就对林叶明着冷嘲热讽,暗地里使绊子,可是林叶总是一笑置之,从没有和林依然起过正面冲突,王丽丽对此很是不解。
林叶低下头,微微一笑,笑容有一些些发苦,心里也有一些些发苦。
“我如果和林依然闹到明面上,以她的性子,一定会闹得家里不得安宁,其实林舅舅对我还是很不错的,非亲非故,却在我需要帮忙的时候帮助我,还不是看林阿姨的面子?林依然是林阿姨的亲外甥女,我不能让林阿姨为难。”
“林叶,你这样寄人篱下,什么时候是个头啊?”王丽丽不禁心疼。
“没有!你可千万别说什么寄人篱下的话!林阿姨和易叔叔一家都对我很好,我把易家就是当成自己的家,除了林依然,我没有任何不顺心的。”林叶说起易家,总是心里暖暖的,听不得他们一点不好的话。不过,也麻烦他们挺久了,有些事,也该做打算了......
第二日,王丽丽终于可以去工作了,只是脚还不能久站,就和她的室友一起慢慢走去上班。林叶没有等她,因为她一早就被团长李勇带走了。
练习室里,是《星火》的舞蹈演员陈永玲和青市文工团副团长徐超在等他们。李勇昨天就和姜红梅、徐超他们商量了换节目的事。
“你就是林叶同志?听说是你跟团长他们推荐的我的《星火》?”陈永玲长得大眼睛白皮肤,高高的个子,身量窈窕,气质出众。她生性活泼,性格直爽,听说节目被选上,兴奋得失眠。
林叶点头:“从选材上考虑,你的《星火》确实是非常适合参加这次国庆节活动的。”
“可是我票数不如你,谢谢你让给我这次机会!不过,这么重要的表演,面对整个军区的大型舞台,你不想露脸吗?”陈永玲还是很疑惑,人哪能没有私心呢?
“我不光是一名舞蹈演员,我们团长还给了我很多别的重要任务,不能上台,可以做幕后,一样地做贡献。”林叶说道。
李勇微微一笑。他和林叶聊过的,知道林叶志不在文工团,只是暂时找个收入过得去的工作,所以从来不太计较得失。也拒绝过他给的一些在文工团长期发展的职业规划,留不住这个人才,他作为团长还是很失落的,只能在有限的时间里“人尽其才”,让她发挥最大的作用了。
徐超赶上前和林叶握手问好:“你好林同志,早就在节目表上看到了你的名字,认识一下,我叫徐超。”
“你好徐副团长,我在后台看到过你,当时你很忙,所以没和你打过招呼。”林叶笑道。
大美女注意过自己,徐超受宠若惊,耳根微微发烫,憨憨地笑着挠了挠头。他工作起来经常注意不到周边的人事物。
李勇团长笑道:“《星火》是一支编排得非常有特色,非常棒的舞蹈,音乐搭配得也非常出色。舞蹈演员的情绪表达也很好。不过尚有一些不足,今天我带林叶来,就是想和你们共同探讨一下,怎么能把这支舞编得更加完美。”

林婉瑜看着宋红叶的眼睛,她的眼睛澄澈而坚定,她谈吐有礼而逻辑清晰,竟觉得怎么看怎么喜欢。林婉瑜认真地考虑起来,这样一个女孩,在宋家这样的吃人魔窟,日后将遭受些什么。
王桂芬进来了,林婉瑜笑了笑,道:“从前没见过这孩子,不知道这孩子竟真的能合我的眼缘,但是一百块钱彩礼不是小数,我同当家的好好商量商量。不管成不成,三天后,我给您来信儿。”
王桂芬一听,这是有希望了,兴奋地道:“哎,哎,那我等您信儿!”
......
林婉瑜和丈夫易振堂从宋家出来,一直沉默不语。
“宋家不是什么好人家,救了她反被讹上。你去见那女孩,怎么说?”易振堂见妻子若有所思,问道。
“那女孩对她爹妈撒了谎,却对我很坦诚,她也很可怜。”林婉瑜叹道。
易振堂无奈地勾了勾嘴角,刀刻般严肃的面容在看向妻子的时候有了些许松动。这几年面对无数的打压与欺凌,他一个男人尚且受得住,可是妻子羸弱的身躯在陪她一起忍耐着,承受着,他很是心疼。
“婉瑜,你动了恻隐之心?”
林婉瑜点头:“从前在京市,我资助的福利院里有很多可怜的孩子,无父无母,可是他们进了福利院之后,能吃饱穿暖,没有人打骂他们,还有学上。宋红叶有爹有妈却比那些孤儿还不如。”
“在这一片贫穷落后的山村里,有的是吃不饱穿不暖的人,宋红叶只是微不足道的一个,你救助不过来。”易振堂眼里泛着对妻子的心疼。
林婉瑜道:“我知道,我们自保尚且不易,还能救助谁?但是宋红叶的事让我们碰到了,只需要一百块钱,一百块钱对我们来说算什么?但却能把她带出火坑,我无法对这个孩子坐视不理。”
“之后呢?真的嫁给向阳?”
“当然不是!彩礼只是对宋家那边的说法,在我们家,就当是暂时收养了她,如果我们回不了城,就先想法子把她送进城,她也成年了,让向阳舅舅给他找个工作,可以自己谋生,我们就照应她到那时候,不过是一两年的功夫罢了。”
易振堂叹了口气:“你跟我受了这么多苦,可你骨子里仍然是你,纯真善良,这些磨难并没有改变你的心,你还是那么心软。这件事都听你安排吧,我都支持你。”
林婉瑜微笑着看向丈夫:“你也没有变,总是无条件支持我,我们都会好的,向阳也会好的。这一切磨难很快就要过去了!”
......
宋家人正在吃饭,门“哐当”一声被踹开,有人大步迈了进来,不用想也知道是宋红根回来了。在炕上吃饭的宋家爹妈脸上都漫上了笑意。
“妈,快给我盛碗饭。”宋红根声音洪亮。
“哎,好,到里面挨着你爹坐,暖和。”王桂芬脸上挂满慈爱的笑容。
宋福全也笑呵呵道:“臭小子,饭量大,长得高。”
宋红叶和宋红巾齐齐换到桌子另一边,给宋红根让位置。
宋红巾一向嘴甜,道:“我弟长得一表人才,附近这几个村子里没有哪个男青年长得比我弟好,又高又壮还白净。”
宋红根得意地道:“我当然出色,要不秀秀怎么会答应嫁给我?她条件那么好,提亲的人都排队上门!”
于秀秀是全村有名的美女,宋红根算长得不错,用现代的审美来看也是帅哥一枚。
“对了,爹,我听说五丫头定了乔家沟易家,易向阳?真的吗?”
宋福全道:“正在商量。”
宋红巾闻言暗暗留了个神:前世,她记得清清楚楚,易家对宋家是一口否决的,根本没有商量的余地。她不禁悄悄打量了一下宋红叶,见她仍像往常一样,默默抱着饭碗吃饭,却不见唯唯诺诺、小心翼翼的样子,而是神态自若,她不禁留了个心。
宋红根道:“和我一组干活的知青杨晓峰,与易向阳一样都是从京市来的,从小住一个大院儿,我听他说,易向阳平时傲气的不得了。易家从前可牛逼,他爸是大得不得了的官,他妈是大学老师,还有他外公和舅舅,都是高干。有一次,我看见杨知青老远就点头哈腰地打招呼,他就冷着脸点了下头。杨知青说,他向来那样,眼睛长在头顶上。”
宋红叶不禁唏嘘,他定是众星捧月着长大的一个人,沦落到这穷乡僻壤,亲眼看着父母跌落神坛,饱受磋磨,也是不易。
宋红根继续说道:“而且他长得也好,不说别的,光他们知青点,就有两个女知青想跟他处对象,听杨知青说,从前在京市,追求他的人更多呢。他家怎么可能看得上五丫头?”
闻听此言,大家你看看我。我看看你,都沉默了。宋红根看了一圈,笑道:“五丫头,你不会真失了身吧?哈哈哈!那也没什么大不了!彩礼收完,送嫁出门,就是泼出去的水!五丫头,你以后没事多回来帮爹妈干活,婆家有什么好吃好喝的,想着点爹妈和哥哥,别以为嫁了人就不用伺候爹妈了!——易向阳竟然成了我妹夫,杨晓峰得惊掉下巴!”
王桂芬看了眼默不作声的宋红叶,尴尬地笑笑:“小孩子家别胡说八道。吃饭吧,一会凉了。”
宋福全一个劲道:“好小子,好小子!”看着儿子吃得香,自己也忍不住多倒了一盅酒。
宋红叶暗自咬牙切齿:结了婚还想打女儿的主意?怎么才能和这宋家彻底断绝关系?
三天转眼过去,宋红叶逐渐拿定了主意。
这天一早,她给自己洗了个头,又就着剩下的水,把灶台擦了一遍,接着就端着这一盆黑水出去了。
宋红根正蹲在地上修理箩筐,箩筐磨出了一个窟窿,他聚精会神地摆弄着几根枝条,想把这个窟窿补上。
忽然一盆污水兜头泼来,把他浇了个浑身湿透。早春的风凉嗖嗖的,他忍不住连打了两个大喷嚏。
宋红根红着眼怒不可遏,大吼一声:“谁他娘的不长眼睛!”
但见宋红叶拎着个大盆站在对面,神情丝毫不见慌乱。
见儿子被泼了一身水,王桂芬拽过宋红叶狠命拍了两巴掌:“长眼睛干啥使的?泼你哥哥一身水,还不快给你哥再找一身干净衣服换上?”
宋红叶只是站着不动,扬起小脸挑衅地看着宋红根。
“臭丫头,老子打死你!”宋红根不是第一次打宋红叶了,宋家二老从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,今天受了这么大委屈,更是恶向胆边生,甩起手中的箩筐向宋红叶兜头砸来。

林叶清了清嗓,学着易振堂的样子,皱着眉头道:“林叶啊,你闻闻这个酒,你闻闻香不香——是不是香得很?我可不喝哦,我只是闻一闻,医生又没说不让闻一闻!”
易向阳见林叶学爸爸的样子学得惟妙惟肖,仿佛易振堂就在眼前说话一样,实在忍不住笑出了声。
林叶看着易向阳的笑容,看着他冷硬的眉目有了温度,仿佛冰山消融一样温暖,她说:“易大哥,你真应该多笑笑,不应该像易叔叔一样没事总是板着脸,有没有人说过,你笑起来很像林阿姨?真的很好看!”
猝不及防的,她夸他好看!易向阳感觉自己耳根迅速地发烫,直蔓延到脖子根。
他一时手足无措,不知该作何反应,暗骂自己,没想到二十六年白活了,被姑娘轻轻一句话撩得心肝儿颤!忙端起桌上杯子里的水就喝。
“小心烫!”林叶出声阻止已经来不及了。
易向阳被烫了一下,呛咳出声,身上也洒上了一些开水,引得食堂里吃饭的人向这边张望。
“没事吧?烫伤了没有?”林叶一边说着,一边从口袋里掏出手帕,微微探起身,朝着易向阳胸口被水渍打湿的地方伸去。
刹那间,易向阳浑身的肌肉陡然紧绷,林叶指尖所触之处,好似一块铁板一样坚硬。
易向阳像是触电一般,一把攥住林叶的手,阻止她的动作。入手之处,林叶的手温软嫩滑,柔若无骨。而她手中的手帕,丝丝缕缕地散出淡淡清香。
易向阳立刻松开手,只觉一股热意直冲脑门,脸瞬间红透了。为了掩饰内心的紧张与慌乱,他佯装喉咙不适,连着咳了好几声,可那泛红的耳根却出卖了他。
“我自己来,谢谢!”易向阳接过素白的手帕,自己动手擦拭了几下,想还回去,又觉得脏了,就不动声色地把手帕收进自己的口袋里。
“对了!差点忘了,我有礼物送给你!”林叶拉过肩上的背包,上次背包被小偷划破了,坏了长长一道口子,她已经细细的缝好了,不过易向阳观察事物一向仔细,他还是留意到了。
“礼物?给我的?”他很意外,没有想到林叶还给他准备了礼物。
“是啊,多年未见,给你准备了见面礼,一谢你那年救了我,二谢嘛,我趁你不在,霸占了林阿姨与易叔叔,独占了家里所有的好吃的,得以长得这么高,这么结实。”林叶说完,调皮地冲易向阳眨了眨眼睛,只要说道林婉瑜,她都莫名开心。
易向阳又被林叶逗笑,他都没有发现他今天笑的次数比他一年加起来都多。
林叶递给易向阳,易向阳见到这个熟悉的牛皮纸包装,回想起那天在国营商店的偶遇,难道她买的那个昂贵的本子是送给他的?
不会,易向阳立马否定了自己的想法。王斌问过林叶,她有对象,那么贵的东西如果用来送人,当然是送给对象的。她自己的包破了都不舍得花钱再买一个,那个本子的价格远超过一个常规的包包,怎么会送给他?
“是什么?”他问。
“你回去看看就知道了!你午休时间快结束了吧?”林叶道。
易向阳看看表,原来时间不知不觉过得这么快,午休时间就快结束了。
“是,那我先走了,明天,我请你尝尝青市特色菜。”易向阳说着,与林叶道别,独自走了。
刚刚易向阳呛咳的时候,引起了别人的注意。
远处一张桌子旁,杨晓丹和赵琳琳已经吃完了饭,正随意地互相挽着,咬着耳朵聊着八卦,听见有动静,往这边望了过来。这一望不要紧,竟然是林叶,和一个男人在一起吃饭!还说说笑笑的,看起来很熟悉的样子,那人不是他们团的,而是青市这边的,联想起前几天的那件衣服,她果然才这么几天就勾搭上了一个男人!那男人还居然是剑眉星目,长得一表人才,俊朗不凡!
“臭不要脸!下贱!”杨晓丹脸色气得通红,“她在京市不要脸地勾引程隽哥,还惹得程隽哥为她打架,刚到青市就勾搭别的男人,我真为程隽哥感到不值!”
赵琳琳也气愤地骂道:“林家程隽哥被这贱人迷得神魂颠倒的,她转头就勾三搭四,可惜林依然没在这里,否则一定扇她几耳光泄愤!”
“我们去教训教训她!”杨晓丹在去林依然家里玩,初次见过林程隽后,便一见钟情,念念不忘,多次托好闺蜜林依然给她介绍,制造机会,却都被林程隽拒绝了。
近一年,林叶来了文工团,杨晓丹却经常看见林程隽来接林叶下班,两人说说笑笑甚是亲密,关键是他都没接过他亲妹妹林依然几次,说他们没事儿谁信啊?
“不要了吧?林依然又不在这,没人给我们撑腰!”赵琳琳只是背后造谣诽谤比较擅长,想到正面刚,有些打退堂鼓。
“怕她不成?我们两个人,怕她一个?”杨晓丹却是打定了主意。
好不容易等到易向阳走了,杨晓丹拽起赵琳琳,就向林叶冲过来。她四下张望了一下,发现林叶附近的一桌,有人吃剩的饭菜,打扫的阿姨还没来得及收拾,她端起那个餐盘把剩菜一把扬在林叶身上。
“啊——”林叶惊叫一声,被泼了满身,衣服上,裤子上,包上都是饭菜。
面前是杨晓丹,挑衅地扬着头,眼睛斜睨着林叶,道:“哎呀,不好意思呀,手滑了!这餐盘通人性呢,看到狐狸精就激动,端都端不住呢!”
林叶站起身,端过自己的餐盘,想也不想就朝杨晓丹迎面泼去,杨晓丹不防备,被泼了个正着,黏腻腻的菜汤和油顺着头发滴答滴答落下来,头上脸上被泼的都是汤,一片菜叶正挂在脑门上。
“啊——”杨晓丹尖叫起来,她和赵琳琳谁也没想到林叶会这么迅速地反击,猝不及防,“你敢泼我!”

宋红叶往王桂芬身后一躲,箩筐正砸在王桂芬脸上,王桂芬似乎被打到了眼睛,捂着眼睛痛苦地蹲下身,嘴里直喊“哎呦~”。
宋红根傻了眼,忙要过去查看:“妈,你咋样?没事吧?”
宋红叶见他过来了,使尽浑身力气,抡起手里的漆盆砸向宋红根。漆盆啊,沉着呢,宋红根被砸得眼冒金星,晕晕乎乎地就往地下倒。
漆盆掉在地上“哐当”一声,惊动了屋里的宋福全。
“咋了?干啥呢?”宋福全趿拉着鞋出来,宋红根忙大喊:“爹,快打死这个臭丫头,她拿盆砸我!”
宋红叶道:“他打我妈!”
王桂芬直喊“哎呦”,她真被砸到了眼睛,酸疼酸疼的,流了满脸的眼泪,忙道:“儿子不是故意的,我不打紧!”
宋红根双眼赤红,大喊:“臭丫头!你就是故意的!爹!臭丫头拿漆盆砸我头,你还不快打死她!”
宋福全见儿子被打,火冒三丈,四下寻找趁手的东西要打宋红叶,可平时堆在墙边的锄头、钉耙、铁锹等农具全都不知被谁收起来了,只有房檐下静静地立着个扫帚,他三步并作两步跑过去,拎起扫帚在手,朝宋红叶追打过来。
“爹,消消气,快别打了!”宋红巾一边拉架,一边关注着宋红叶的动静,但见她满院子跑,躲得甚是灵巧,全没有平时瑟瑟缩缩的样子——以前挨打她从不敢躲的,因为以她爹的脾气,越躲打得越狠!
这时候王桂芬和宋红根都缓过神来了,王桂芬一边眼角肿的老高,喊着:“他爹呀,别打了,丫头还找婆家呢,别打坏了!”
动静闹得这么大,宋家大门口早就围满了看热闹的街坊邻居,有些人挤不进来,甚至爬上了墙头,有劝的,有叫好的,反正看热闹不嫌事大。
宋红叶累得躲不动了,一个不注意,扑通一声摔了个狗吃屎,围观群众发出一阵哄笑声。
宋红根此时晃晃悠悠站起身,双眼通红,见刚才甩在他头上的漆盆正好在脚边,拎起来,喘着粗气,向宋红叶步步逼近......
“这是干啥呢?”媒婆刘玉兰引着林婉瑜来到宋家,见大门口里三层外三层的被堵住了,几个半大小子爬到墙头上,都齐齐的向院内张望,一会哄笑,一会叫好,还夹杂着几声:“教训一下就行了”,“还真下狠手啊”......
“起开起开,这是干啥呢,咋都在这围着?”刘玉兰拉着林婉瑜,左边一扒拉,右边一顶胯,三挤两挤,硬是挤进了门内。定睛一看,吓得她大叫一声:“住手!”
宋红根手里的盆已经高高地举过头顶,瞬间就要落下,被刘玉兰大喝一声,稍有迟疑,王桂芬趁机一把抱住了他的胳膊。
好险——宋红叶心都要跳出了嗓子眼儿——太冒险了,这一下若是落下来,脑袋绝对开瓢!早知道这个哥哥如此生猛,竟想要她的命,她绝不会出此下策。
“受伤没有?”林婉瑜忙把宋红叶从地上拉起来查看。她摔倒的时候膝盖着地,两个裤子膝盖处都磨出了大洞,幸好肉皮只是轻微擦伤,手掌也磨破了皮,其他地方没什么伤。
村里习俗,定亲要有媒婆做见证。今早林婉瑜找到了职业媒婆刘玉兰,宋福全见到刘媒婆一下子反应过来,忙吩咐宋红巾把宋红根拉进屋,陪笑道:“不知道贵客上门,兄妹俩小孩子打打闹闹,让贵客见笑了。”
见众人都瞅着他手里的扫帚,忙作势扫了两下地,又猛然间想起来,老话儿说,客人面前扫地,意味着——“扫地出门”,赶人的意思,忙又把扫帚立在墙边。墙上蹲着几个半大小子,见他尴尬地走来走去,都指着他哄笑起来。
刘玉兰见状,朝墙上的半大小子们挥挥手:“去!回家去!别淘气!”又朝门口挤着看热闹的街坊道:“都别看了,有什么好看的?”
宋红叶哭道:“大家都看到了,我爹和我哥哥要打死我!呜呜——”
众人见还有热闹,哪里肯散,只往后稍稍退一点,依旧挤在那里观望。
“老宋大哥,姑娘也是你生的,新社会了,你这重男轻女的思想该改改了!”人群中不知谁说了一句,马上引起了众人附和。
“对呀,大嫂子,都是身上掉下来的肉,你自己也是女的,怎么能看着他们往死里打呢?”
“看他家红根长得人高马大,再看红叶,瘦瘦小小的,不知道挨了多少饿呢......”
“什么兄妹俩闹着玩,红叶打红根像挠痒痒似的,红根打红叶,怕是三两下就能打出人命!”
宋福全的脸都成了猪肝色,平时他家总有打孩子的声音,这些年大家都有些看不过去,今天有人起了个头,于是大家纷纷指责起来。
红叶只是哭,林婉瑜心疼得什么似的,掏出干净的手帕,一边细心地给她擦去伤口的泥沙,一边轻轻地吹着。
“刘媒人来了,是来做媒的吧?这位嫂子是谁呀?看着面生呢。”人群里议论纷纷。
刘玉兰暗想,今天要是黄了,这么多人看着,堕了名头,以后还有谁找自己保媒?今天必须把这事儿管下来,但以后老宋家的活儿她再也不接了。
她压下怒火,挤出职业假笑,客客气气的介绍道:“这位大嫂子就是易家易向阳同志的母亲,这两位就是宋红叶的爹娘。”然后指着宋红叶,假模假式的给林婉瑜介绍:“这姑娘就是他家老五,宋红叶,今天相看的姑娘就是她。”
宋家二老忙寒暄着,请屋里坐。林婉瑜却不动,今天看到的这一幕,给她带来了极大的震撼,她决定必须拉宋红叶出火坑,今天就要!
“呦,原来是红叶说婆家了。”
“红叶爹,今天媒人上门还把红叶打成这样,是怕以后没得打吗?”
“还亲爹妈呢?都不如未来婆婆知道疼人,要你们这爹妈有啥用?”
王桂芬急道:“各位嫂子,婶子,她大娘,她姑奶,我家的事,你们就别掺和了,都散了吧......”
宋福全也一个劲的邀刘玉兰和林婉瑜屋里坐。
林婉瑜神色肃然,道:“不坐了,就在这说清楚吧。我相中了你家姑娘,今天就奉上彩礼。我忙得很,是抽空过来的,宋红叶,我今天就要带回去,做我的帮手。”

宋红叶忙否认道:“没有!平时他们就对我不好,前两天更是扬言,即使我嫁了人,也一辈子都要贴补娘家,我只是想闹得他们丢了体面,以后再找机会多闹几场,慢慢跟他们断绝关系!”
易振堂依旧以怀疑的目光看向宋红叶,她曾撒谎说和易向阳发生肌肤之亲,又在见到林婉瑜之时承认她撒谎。今天又闹这一出和宋家断绝关系,这个女孩实在难以捉摸。
林婉瑜看向宋红叶的目光却更加心疼:“孩子,那也不能拿自己的安全去冒险,他们打起人来真不要命啊!”
宋红叶红了眼眶,声音有些许颤抖:“平时小打小闹,今天没控制好分寸,我也后怕。”
易振堂哼了一声,言辞犀利:“做人要么就有天大的胆子,敢作敢为;要么就凡事深思熟虑,谋定而后动。后怕?世界上哪有后悔药!”
宋红叶忙不迭地点头,虚心受教。
林婉瑜嗔道:“你别太严肃,吓到她了。”她又说了想把宋红叶户口落在易家的打算。
易振堂见妻子坚持,而他向来是尊重妻子的意见的。还好宋红叶已经成年,到时候托向阳的舅舅给她找份工作,再把户口迁到工作单位也是容易的,易振堂没说什么,但是宋红叶知道,想获得易振堂的信任并不容易,只能靠日久见人心了。
易振堂向上衣口袋里摸去,摸出来一些零钱,他从里面拿出来五元的纸币,满脸严肃,递给宋红叶。林婉瑜笑道:“收下吧,叔叔的一点心意。”
一分钱难倒英雄汉,宋红叶自从来到这世上,一分钱都没有,她犹豫了一下,接了过来,感激地说:“谢谢叔叔。”
......
中午吃过饭,林婉瑜带宋红叶搭上了去镇上的马车,去卫生所看望易向阳。她每天的这个时间都去,车费每人五角钱。
镇卫生所条件非常简陋,只有几间土砖房,医护人员大都只是职专毕业。易向阳住在最里面的那间病房里,他的舅舅从京市专门派来一个男护工照顾他。
饶是宋红叶之前听宋红根说起过易向阳,知道他非常受女孩子欢迎,想必相貌必定十分出众,她在心里已然做好了将见到个超级大帅哥的准备,可是见到易向阳本人的那一刻,她还是不由得惊艳了一把。
易向阳面庞轮廓分明,线条硬朗,紧抿的薄唇,许是因为不常笑,唇角透着几分冷硬,鼻梁笔直高挺,眼眸深邃,犹如寒星,眼神透着漫不经心,似有历经风雨后的淡然与沉稳,剑眉斜飞入鬓,英气逼人。
他的肤色,是健康的麦色,短发利落干脆。此刻他正靠坐着,端着饭盒吃着午饭。
林婉瑜走到易向阳身边,伸手接过他手中的饭盒道:“吃午饭呢?我来喂你吧。”
易向阳满脸无奈道:“妈,不用,我伤的是腿又不是手,况且我都已经好得差不多了。”他的声音磁性好听。
林婉瑜拉过宋红叶,对易向阳道:“这是宋红叶,你还记得她吧?你们一起落下山崖的。也是缘分,她在家里过不下去了,以后她以亲戚的身份住在我们家,你认识一下。”
从前在京市的时候,林婉瑜是大学教授,经常会资助一些上不起学的学生。还会经常以个人名义给福利院和医疗机构捐款。她帮助过的孩子很多,但是领回家养的,宋红叶还是第一个。易向阳忍不住向她多看了两眼。
此刻宋红叶已经换下了磨破膝盖的裤子,换上了她补丁最少的一套衣服——却仍然是补丁摞补丁,衣服洗得看不出本来的颜色。枯黄毛糙的头发,扎着两条细细的辫子,长得不错,特别是眼睛,亮若繁星。瘦瘦小小,看起来不过十三四岁的样子。她露出小白牙一笑,声音甜美动听:“易大哥,你好,我是宋红叶。”
易向阳了解妈妈,这女孩一定是遇到了过不去的坎,引得妈妈动了恻隐之心。遂点了下头,从兜里掏出五块钱和两张布票,递给宋红叶,道:“做一套新衣裳穿。”
宋红叶见他表情冷冷的样子,不知道该不该接,不接吧,他的语气像是命令一样生硬,接着呢,他的表情又像是不太高兴。
还是林婉瑜替她接了过来,塞到手里,笑道:“他们父子俩都一样,天生的冷面孔,你习惯了就好了。”
林婉瑜坐在床边,对易向阳絮絮叨叨地交代起养伤的注意事项来,宋红叶自己四下看看,这个年代的所有东西,对于她来说都无比新奇,搪瓷杯、暖瓶、茶盘,都是在专门展出旧物的地方才能见到的,就连床头柜都透着复古风。她一边看一边听林婉瑜母子说着话。
“腿伤也好得差不多了,你舅舅联系好了京市的医院,明天就来接你,回京市做个全面检查,我们才能放下心来。”林婉瑜看着儿子,柔声道。
“你们怎么样了?我不能等你们一起走吗?”易向阳问。
“你别糊涂,现在政策比前几年放宽了,你争取留在京市。我知道你从小就有参军入伍的梦想,可你二十三了,马上就要超龄了,你爸爸的问题还没解决,政审估计是通不过的。你还是让你舅舅给你找个工作吧。我和你爸爸不需要你担心,你的前程才是我们的心病,如果害你在这穷乡僻壤埋没了一辈子,我和你爸爸死都不会安心的!”林婉瑜深深地叹息。
话题逐渐变得沉重。母子俩都沉默了一会儿,林婉瑜叹了一口气,道:“明天你就回京市了,下次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见......我去给你买点东西带着吧。”
她起身快步向外走去,眼里闪着泪光。
病房里只剩下宋红叶和易向阳两个人了,房间里还弥漫着未来得及散去的伤感。宋红叶忽然觉得呼吸都不自在了起来,易向阳低着头,冰山一样冷着脸,令宋红叶觉得脊背发寒。
“会写字吗?”易向阳忽然出声询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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